正十的二次方列

脑部水潴留

摩拉克斯你衣服怎么越穿越多

预警:致死性胡言乱语文学,2.5k+


    “话说,钟离。这神像真的是照着你刻的吗?”派蒙在空中晃荡着脚,歪头凑近岩神像仔细瞅了瞅,又退开几步绕着雕像上上下下飞了几圈,里里外外观察,最后还挨到了客卿面前,把他一丝不苟的穿着打量了一番,然后大摇其头,“不像,实在不像。”

    “哦?”钟离丝毫不以为杵,成功退了休的岩神对什么奇奇怪怪的问题都抱有极大的宽容,倒是很感兴趣地反问,“何出此言?”

    “你看啊钟离!”奔忙了一天的旅者正捧着钟离先生贴心泡好的茶,心满意足地小口饮着,一时不查,没能及时阻止,得到了默许的派蒙就已经升回了神像前,指着其上岩王帝君的尊容,手舞足蹈、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这神像上的岩王爷,身披破布似的披风,不着里衣,袒露着大片大片紧致的肌肉……哇!看着就觉得手感很好!”在旅行者心中已经荣登为应急食品的派蒙不怕死地上手摸了一把。

    “而且这坐姿,豪放张狂……旅行者是怎么说的来着?啊!这叫S形曲线!在充分彰显出力量感与绝美身段的同时……唔!唔唔!”

    身手矫健的旅行者狂奔几步,一脚踏在神像旁倾斜的残柱上,灵巧地借力一跃而起,在空中漂亮地旋身……缎带飘过,派蒙已经被惊魂未定的旅行者就地镇压。

    “嗯?”认真倾听着狂言的钟离先生稍显困惑地歪了歪头,把询问的目光投向死死捂住派蒙的嘴的旅行者。

    “嗯……哈,哈哈……派蒙的意思是,钟离先生以前真的穿这么……单薄吗?”

 

    “以普遍理性而论,魔神并不畏寒。”

    无视派蒙的抗议收拾干净两人身上的尘土后,旅行者终于再次手捧暖茶,与钟离一起坐在了璃月港侧山头的石桌旁。钟离右手握着精致的小方杯,拇指慢慢蹭着杯沿,骨节分明的手在手套的包裹下也难掩修长。他的目光望着璃月港的方向,却渐渐飘远。

    “穿得那般……简洁,一来是年少时意气风发,魔神天性,在打扮方面多少有些不拘小节,二来,也是那时魔神横行,便于处置事端。”

    “啊!我知道我知道!钟离年轻的时候,应该是魔神战争前夕吧?”

    “派蒙小朋友很聪明。”一句话把应急食品说得心花怒放,得意洋洋飘在空中,钟离接着解答,“那是人们第一次见到我时的样子。”

    “而后来魔神战争开始后,钟离你就变成了一身白袍,双臂裸露的样子!”

    旅行者敏锐地察觉到矛盾:“按先生所说,衣着简便利于征战,不会束手束脚,那为什么在最为残酷的魔神战争,却把双臂以外的地方包裹里起来呢?”

    温文尔雅的客卿轻轻放下手中紫砂茶杯,转目望向归离原的方向,轻声道:“正是因为过于残酷。”

    “在那场争夺生存权的战争中,所有的魔神都拼尽了全部的智慧与力量。没有谁在最后一刻前放弃,败者们付出生命或自由时,也用尽全力让胜者有所损伤。”

    “但漫长的战乱年代中,民众是团结的,民心却是脆弱而惶恐的。当时那样,也只是希望民众安心。”

    水滴尚能石穿,刀剑砍凿也能在坚硬的岩石上留下惨白的划痕。璃月遍地的遗迹和封印,当年的岩王帝君在取得一场又一场恶战的胜利的同时,也反反复复地承受着难以愈合的伤痕。伤疤狰狞,灿金色的神血接连不断地往外渗,在最为艰难的那段日子里,倚岩殿的地板简直被凝结的摩拉重覆了一遍,到处都是耀眼得令人心惊胆战的血迹。

    但民心不能散,君主不能示弱。

    于是摩拉克斯第一次用长袍遮掩住伤痕累累的身躯,再向子民展露遍布神纹的玄色双臂,展示他统御岩土的权能,充沛的神力,以及必胜的决心。台下的子民们心怀着崇敬与感激地拜服,眼中被那闪烁的神威点亮全新的希望之光。军人们手中的干戈起起落落:

    千岩牢固,重璋不移。

    千岩牢固,重璋不移。

 

    旅者睁大了眼睛,连派蒙此刻都安静无声。归离聚散,友人来去,人们传说螭化作了始于渌华池的长河,但其时人血、仙魔的血混着神血,若是有心汇聚起来,是真的能汇成长河的。那段持续百年、黑暗压抑而艰辛的岁月被客卿先生平平淡淡地带过,但是窥见了淋漓鲜血一角的旁听者已将震撼浮于言表,张着嘴,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    客卿看见了旅者眼中几乎溢出的担忧与哀忡,浅笑了一下:“百年苦难,千年繁华。”

    过去的乱世不必粉饰,但也不必宣扬,那些岁月融汇至“璃月”一名中,是奠基了如今朱栏金饰的璃月大厦的、不可或缺的砖瓦,虽然本身没有亮丽的色彩,但后世的荣耀会加诸她身。

    而百年赢千年,聊以慰藉。

 

    旅行者点点头,欲言又止数次,还是放不下方才悬起的那颗心,撇开了眼若无其事地问:“那先生如今穿着这般严密,可是……?”伤病二字,着实说不出口了。

    客卿先生闻言,淡淡地一笑:“分内之事。”

    战争胜者,也只能仰天理鼻息而活。摩拉克斯不愿身后的国家受辱,为王天下,则罪责尽皆在王一人,磨损甚至可能只是他所承受之物的一角。

    ……这人哪怕将来攻入天空岛,九死一生只为替子民撕破虚假之天,也只会道一声“分内之事”吧。旅行者心头一阵无名火起,但是须臾便委委屈屈地熄灭,只因异世界的游子忽然意识到自己只是嫉妒——嫉妒被钟离不求回报地护着的璃月子民。

    客卿无言地看着旅者的神色随心绪起落而变化,良久,轻快地笑出了声,引得感到孤独的旅者投来控诉的目光。难得露出了几分挑逗之心的客卿掩饰性地轻咳两声:“我视你为良友。”

    “既是良友,钟离先生为何不倚靠我?”

    “小友的才华不应浪费在此等小事……”凭这半句话猛地被怒目而视,客卿好笑地摇摇头,转而安抚道,“不日自有重担要托付给小友,还请小友看在鄙人难得有所请求的份上,不要推托。”

    不愿承认自己就被这么几句话哄好了的旅行者抱起双臂,傲娇地哼了一声:“最好如此……包在我身上。”

 

    ……之后又过了多久呢?或许真的是没多久吧。旅行者寻访了其他五国、挑起了几场混乱、扫平了几场动荡,最后连携深渊的血亲,与爱人的七神一同,剑指天空岛。

    天地变色,因为虚假之天在破碎,土地山岩的神也在破碎。溃散的各元素神力刺得人生疼,紊乱的狂风吹得沾染血迹的发丝与缎带肆意飞扬,模糊了本就因友人的相继离去而朦胧的视线,但旅者还是看清了——第一次看清了布匹下遮掩下龟裂的神躯。曾经好看的神纹已经因力量的透支不再闪烁,修长的发辫也丧失了丹霞般的色彩,裂纹快速地蔓延向全身,而在旅者锲而不舍地输送着元素力的手下,准备好了告别的身躯没有回应。

    在旅行者不死心的拖延中,天空岛的最后一角也崩裂了,仅余的两人从高空中伴着碎石坠落。身下万米就是璃月,已经无路可退。血亲大喊着从下冲来,伸长了手,但被旅者轻轻地旋身避过。伴随游子走过了世间的无锋剑重新被唤出,对准了璃月的最后一个威胁。

    “先生,好梦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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